“哇，玉如意？”茅小雨兩眼放光，伸手想去摸一摸。

駱波好心的讓她摸了摸如意後，變小，收回懷裏，鄭重：“看看就好了。這是前輩讓我轉送別人的禮物。”

茅小雨只摸了一下，不過癮，戀戀不舍還舉著手：“這禮物也太貴重了吧？讓我再摸摸？”

“不行。”駱波嚴肅：“玉如意非凡品，宜供，不宜亂摸。”

好吧，茅小雨收回手，知道自己凡人一枚，能看一眼仙品就是祖墳冒青煙了。

“送給誰的呀？”茅小雨好奇問。

駱波便把前輩高人囑托的話轉敘一遍，末了道：“西北雖遠，但我答應的事，一定得辦到。”

“嗯。說話算數這是基本常識。”茅小雨好奇點在於：“西北方，女身命硬，門前有百年桃樹，地名帶平安兩字？信息蠻多，不難找吧？”

駱波輕點頭：“不難。”

“為什麽前輩高人不自己走一趟呢？他出馬的話，成功率百分百吧？”

這一點，駱波卻並不覺得是疑點。

“前輩高人不慣紅塵多年，不知今夕是何夕。不願沾惹紅塵俗事，所以也就談不上出馬。”

茅小雨默想了下，表示一半認同：“說的有道理。可是，前輩高人說那人對他有恩。為恩人出馬，沾惹點紅塵，不要緊吧？”

“有恩也是很多很多年前的事了。”駱波擺手：“反正，前輩托我們辦事，其他的就別管了。”

“好吧。”茅小雨不死心，又攤手：“玉如意，再給我看一眼。”

駱波拍開她的手，正色：“不給了。”

“小氣鬼。”茅小雨嘟咕一句，倒也沒強求。

紅日漸升，林中顯得熱鬧起來。

花生一臉得意的慢慢返回，手裏提著兩只野雞，衣服下擺紮裏褲腰裏，赤腳上沾著不少草屑和露珠。

“媽媽，叔叔，你們看。”他高高舉起戰利品。

茅小雨長松口氣，上前本想摸摸他頭的，可是花生跟她差不多高，便拍拍他肩：“幹得漂亮，花生。”

“謝謝媽媽。”

駱波接過野雞，掂了掂道：“不錯，足有好幾斤重。花生，你合格了。”

花生站直了，嚴肅：“叔叔，謝謝你。”如果沒有駱波連夜尋找，可能他的長高計劃還得往後推遲。

“一家人不說兩家話。去生火，我來剖野雞。”駱波完全把他當大孩子看待。吩咐做事，不拖泥帶水。

“是。”花生很高興。

他終於可以幫著大人做力所能及的事了。以前只是眼看著媽媽和叔叔忙來忙去，現在可好，他也可以出手幫忙了。

這種被委以重任的感覺真好啊。

茅小雨還把花生當那個小不點看，聽到駱波又指使他做事，就翻白眼：“老板，花生不會生火……”

“媽媽，我會。”花生正色：“我看電視裏別人做過。我會的。”

駱波笑點頭：“我知道花生很能幹。你，四眼，過來幫我。”

“你還要我幫？”茅小雨打算去幫花生生火的。

駱波扔了一只野雞到她懷裏：“撥長，洗幹凈。我只有兩只手。”

“……好吧。”茅小雨接過任務，還不忘叮囑花生：“小心點。山林裏最忌明火的。”

“媽媽，我曉得了。”

溪水現成的，茅小雨看著駱波把野雞剖開，內臟歸他洗。撥毛這種事就分派給她。

“我去找點調料來。”駱波擦洗手，轉轉了腰。

“順便帶兩把刀叉來。”茅小雨頭也不回，雙腿浸在溪水裏如是說。

駱波好笑問：“要不要再帶一只鍋來？”

“那最好嘍。”

“去。”駱波輕啐一口，然後走到花生身邊。

花生在溪水上游一點位置先挖了一個淺洞，然後找出枯枝敗葉，再架上個木架子，差不多就齊活了。

生火這門手藝，其實並不難。

秋天的晨陽不烈不燥。引火估計困難。不過難不到愛看電視的花生。

他想起以前看過一個紀錄片，講的就是飄流到荒島的人如何鉆木取火。當然，他不可能去鉆木，不過他舉一反三，想到一個捷徑。

找兩個很幹燥的石頭互相擊打，迸出火花，不就可以了嗎？

“花生，要幫忙嗎？”

花生正趴在淺洞那裏把火花引到枯枝上，聞言擡頭，笑：“叔叔，我能行的。”

駱波一指靜靜撥毛的茅小雨：“看著你媽媽。我去去就回。”

“好。”

茅小雨埋頭苦幹，終於把一只野雞的毛撥幹凈了，她直起腰，捶了捶。就聽到一聲歡呼：“有火啦。”

花生飛奔而至，興奮的拉起她轉圈：“媽媽，我成功啦。”

木架下，一團明火跳躍閃動。

茅小雨欣慰的摸摸花生吹彈可破的臉：“花生真能幹！媽媽為你驕傲。”

“謝謝媽媽。咦，叔叔還沒回來？”花生想把這個好消息分享給所有人。

茅小雨並不在意：“不用管他。反正他本事高，誰能奈他何？來，花生，把這只野雞放到火上烤熟。”

“是。”花生做個敬禮的動作，歡喜的把清洗幹凈的野雞架到火上。

茅小雨看一眼小路，稍忖了下：白山沒有什麽妖魔鬼怪，所以駱波久不歸，應該是他自己有事絆住了。

又坐到溪邊清洗另一只野雞。茅小雨很專註，一門心思做事。

她動作麻利，又有前一只的經驗，所以這只很快就清理幹凈了。拿去給花生架在火上同時烤後，她心裏隱隱開始忐忑不安了。

時間不早了，駱波怎麽還沒回來？

他這樣手段高超，又在塵世混近千年的老妖，應該沒什麽人或事，能牽絆得住他。

低頭檢查下手機，信號微弱。

不過打電話足夠了。

茅小雨給駱波打電話過去。很快就通了，響了蠻久。

“咦，媽媽，叔叔的賬蓬裏有聲音呢？”花生耳朵尖，似乎聽到有鈴聲響起。

茅小雨近前一聽，這不是他電話鈴聲嘛。

這家夥，竟然沒把電話帶在身上？

花生敏銳的察覺出茅小雨的沈默，小心湊近：“媽媽，叔叔是不是遇到什麽事了？怎麽還沒回來？”

“別管他了。野雞烤熟了嗎？咱們先吃。”茅小雨此時也六神無主。

駱波難道在跟他們開玩笑，故意來這麽一出？

逗著他們擔心，很好玩嗎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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